性本欠虐

看点闲书,写些杂事
吃的杂,写的杂
爬墙可快,肝文随心
积极废人,根正苗红
闲云野鹤,自娱自乐
为人师表,不能太浪
藏着掖着,切开黑黄
斯文败类,人模狗样
性感老液,每日都忙

【池陆】滴水有漏(ABO)第五章




达安街的迎宾楼本是十字港当地大亨包办的酒楼,但达安社区本就是务工子弟常在之地,一来二去也赚不得几份子钱,后而全都承包给外头商铺。老城区留不住年轻人,剩下些风烛残年每每经过迎宾楼,总觉着萝卜白菜也是贵上三分,且现在三层小楼不吃香,哪个摩天大楼不得高上三四十曾。现在的迎宾楼虽然地处闹市,但基本上也就差推土机将其铲平。

陆离站在迎宾楼跟头,三层的建筑墙身打满了小广告,外围玻璃拆地一干二净,几乎可以观察到整栋楼的构造,像个鬼楼似的,大白天矗立在这儿竟有些毛骨悚然,与陆离身后人来人往的街道格格不入。

陆离小心翼翼往里头探去,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脏跟头似的,他扳了板机,把配枪握得紧紧的,手心倒是沁出细汗。光线随着脚步越走越弱,陆离听见底下有声响,便付下身子拿他的耳朵贴着地。他倏而站直了身子,用脚尖抵住那几块凌乱的木板,再轻声搬开,一条直通地下的暗道便豁然开朗。

下头的构造盘虬卧龙,全跟国外大片里的秘密实验室长得没什么差别,廊道上的灯泡滋滋的响,于是他举着枪突然推开了一扇门。只见一人躺在病床上,身上横七竖八插着花花绿绿的管子,连接着呼吸机的另一头,显示屏上跳动着微弱生命的折线。陆离靠的更紧,他不由惊觉,,躺在床上的人正是安俞的“死”去的女儿安宁,不过靠着几根塑料管子在这世界上做最后的停留,宛如活死人。


“我以为你不会来。”

身后人走近像个捕猎的豺,陆离全然没有听见一丁点儿声音,他举着枪猛地回头,那安俞一记闷棍便放倒了自己,醒来便瞧见那摇摇晃晃的吊灯在眼前晃悠,双手竟然是被子个儿口袋里的手铐禁锢地严严实实,他挣扎了片刻便放弃,浑身犹如泄了气的皮球,力气是一丁点儿都使不上,倒病如西施。他有些沮丧,头一歪瞧见池震正嬉皮笑脸的望着自己。

“哟,还挺巧。”池震拽了拽自个儿手腕上锁在水管的手铐,“咱俩还是同一型号的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别看我啊兄弟,我也被下了迷困药。”池震见陆离的目光,似是要将自己这张薄皮儿脸蛋烫出个洞,“你说身体也没缓过来,往这儿瞎凑什么热闹。”

“池震你他妈就是有毛病。”陆离见着池震就气不打一处来,但看着对方相安无事,一时间那块悬在胸口的大石轰然落地,于是酸了鼻子红了眼眶,“你劲儿爱多管闲事。”

陆离别过头去,池震也没说话,直到水管漏水发出滴答的声响,这些发觉空气凝固得有些夸张。陆离颔首靠在墙上,他对于池震删了短信并且私自行动非常生气,于是他开了口打破了这片刻宁静,“你,就没想对我说些什么吗?”

池震愣了一会儿,“说什么?”

思考片刻吐出一句,“宝贝儿昨晚你还挺辣?”

“... ...”陆离这腿大概是条件反射,就算是被注射了迷困药也能火速抬起,对着池震大腿弯便是一脚。

“靠...不是你让我说的吗!”池震连忙收了腿与陆离保持距离,“咱俩现在是一条水管上的蚂蚱,你说你这踢坏了算谁的?”见陆离瞪红了眼,脖颈上的痕迹更是现了形,自知理亏也便缄默不言。

陆离道,“如果我们有幸,活着走出这栋楼......那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出现在我的视线内。”池震不以为意,大不了小爷我今后见了您这尊大佛绕道走,转念一想,两人皆被困在安俞手中任人宰割,是生是死倒也是未知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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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宁没死。”陆离沉吟片刻说道。

“巧了,你也是在安宁病床前被打晕的吧。”池震咳咳一笑,“只可惜那女孩儿,这么活着倒不如死了干脆。”

两人皆不知安俞下一步的动作,正猜测着,门把手一转便露出安俞那把瘦骨头架,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后。

安俞指着池震嗤笑,“你今天算走运,我最后一个再了结

陆离嗤笑,“德高望重的安博士,背地里倒是个放暗枪的人。”

只见他双手一背,在屋子里踱起步来,“上次的谈话,我没说完。解决发情延迟的症状,一支催情剂就行了,说到底也算是我治好了你的病。”

一位高大的助手将针剂抬起,那透明的液体渗出针尖。陆离道,“你杀他们做什么,只是为了给安宁报仇?”

“很好奇?当然我不介意把秘密留给死人。”安俞的嗓子略带风尘地沙哑,“安宁是我的女儿,更是我最出色的学生,她完全可以成为优秀的运动康复治疗师,她不能死。”

“你也知道,我的老本行是生物工程。刘珂和王灿这两个毛头小子带坏了安宁,更是害得安宁变成现在这副模样,做父亲的理应让他们付出代价。当然,我一直在研究Omega性腺提取与抑制的实验,安宁的腺体受到了创伤......”

池震打断他,“你在拿你自己的女儿做实验?”

“不!我是救她!”这个暴躁的老头厉声呵斥,“我只是将我一直以来所研究的成果付之于行动。这就跟脏器移植一般,只要配对成功,就可以进行手术,当然这需要腺体捐献者强大的身体素质。刘珂和王灿我试过了,很可惜他们不够格。”

“那另外两名女性呢?”池震问。

安老头道,“是我挑选的另外两位腺体捐献者。”

池陆二人心想,这乖张癫狂的老头真是不要脸,分明是强行绑架,竟美名其曰为“捐献”。

“我每天都会记录这些捐献者的身体参数和信息素浓度,既然是实验,那就肯定会有人为了科学而献身,只要每一项指标都达标,且符合所有捐献条件,安宁的手术就一定会成功......”

“放你娘的科学屁,”池震啐了一口,这一举动极其不符合他斯文人的身份,“你并不是在救你的女儿,你不过是为了给你的实验的完成提供一个合理的契机,你所谓的捐献不过都是强盗行为,你说白了就是杀人狂但是你冠之以科学的名头,就连你的女儿也是你的牺牲品,你想过不匹配的腺体,在安宁体内可能产生排异现象吗?”

“不用你来教导我,我可比你专业。”安老头背过身子,“陆警官的化验结果就快出来了,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我第五次实验的成功。”

“我X你大爷!”池震怒不可遏,这看似慈祥但心里藏着撒旦的老头,竟然想拿陆离做下一个试验品,还没骂个畅快淋漓,那高大助手走上前对准池震下腹猛踹两脚,只教他疼得动弹不得。

“池震!”陆离挣不开那锁拷,只得瞪着血红的眼。随后安俞抬手示意,两人压制住陆离,一白大褂便揪着他的领子将那针剂注射进脖颈后的腺体。陆离没挣扎片刻便昏了过去,简陋的床架被抬得很高,其他人则将门外的仪器推了进来,于是男人解了陆离的镣铐,拦腰扛着他便丢在了简陋的“手术台”上。

“你很担心你的Omega?”安俞近乎玩味的看着池震,“放心,我会把他还给你。”安俞接通了电源与管道,那“嘀嘀——”便突兀的发出声,池震正疼得满头细汗,瑟缩成一团,见陆离这回真成砧板鱼肉,急得张口便骂,把安俞老头从天骂到地,从明清骂到侏罗纪,站着的男人得了指令对着池震又是一顿踢打。

“我正在手术,你要是想让陆警官死得更快,那就骂得再大点儿声。”池震怒目圆睁,喉咙已含糊出一片铁锈与血腥,手铐上被他挣出了血,但没有人再去理会池震。


安俞正吩咐着助手,“你,去把安宁推过来。”戴口罩的男人急匆匆便出门而去。安俞的手描摹着陆离的脖颈,那里藏着即将完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实验的载体。他在失败了四次之后发现,身体健壮扛过这场手术是完全不够的,唯有发情后被彻底标记的腺体,信息阈值才是最为稳定。

安俞手里操着刀在空中演练,一名助手形色匆忙的走进来,将化验单递给安俞。安俞那骄傲的脸立刻皱缩成一团,瘦高的颧骨此刻仿佛位移到天灵盖上去。下一秒池震只觉得衣领被揪起来,“你怎么能没有标记他?”

池震的确没有标记陆离,腺体的临时标记蒙骗了安老头,但化验单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,被临时标记,仍然处在发情不稳定阶段的陆离,腺体的信息阈值混乱得根本做不了腺体移植。池震腮帮子又挨了安老头一拳,随后屋子里回荡着池震的笑声。


不等安俞处置池震,刚才出去接安宁那人回来了,他颤抖着声音说,“安博士,安宁断气了......”安俞弹了起来,那挺立的背突然佝偻起来。“我一进去,就看到不对劲儿,呼吸机的管子出了问题......”那人没说完,安俞从助手怀里拔出一把枪,砰砰两声终止了那人的声音。安俞随即便冲出门去朝安宁那儿的方向走,屋内只留戴口罩的男人转过身对着池震举起了枪。


子弹贯穿了头部,墙上全是血,也算是真实的“肝脑涂地”,人是直挺挺的倒下的,溅了池震一脸的血。温妙玲的枪口冒着烟,随后又冲进一批十字港的警力。

“救陆离!”池震也不顾自个儿在水管上拷着,躺在床上的陆离就像扎在他心头的匕首,恰巧郑世杰也冲了进来,池震赶忙吆喝他把陆离弄下来,此刻温妙玲已给池震卸了手铐,他一瘸一拐的扑向那床架。

“没死!我师哥没死!”鸡蛋仔摸了摸陆离颈部血管,血液在里头汩汩流动。

池震猛地打掉他的手,“手放哪儿?”

鸡蛋仔,“我错了??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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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离过了二十来分钟才醒的,麻醉的劲儿已经差不多过去,他从救护车里的担架上翻下来,扯了块单子就裹在身上,警笛声包围了这栋鬼楼一般的建筑,周围的居民对着这儿指指点点,全然不知道里头藏着什么惊天秘密。

安俞死了。当他看到安宁是真的断气的时候,他朝自己开了一枪,温妙玲他们没截住,几个助手落了网,案件也算告一段落。池震骂错了一句,安俞老头自负自私,但他对他的女儿是真情的,他自杀最起码印证了,实验失败并不是他最要命的,安宁彻底死了才是他崩溃的底线。

陆离头脑依旧昏昏沉沉,裹着单子静坐在车后备箱上头想着安俞,正巧鸡蛋仔过来给他递水,于是他问,“该不会是你拔了安宁的呼吸管吧?”

鸡蛋仔摇头,“哪能啊师哥,咱本来救死扶伤,怎么能害人?我去的时候,那显示屏已经成一条直线了。”

陆离想不出为什么安宁突然就是死了,也许是寿终正寝,也许是看不惯他爸的为非作歹,提前自我解脱,总之这姑娘死了,总比躺在床上一辈子靠呼吸机好的多。

“师哥,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儿?”鸡蛋仔方才慌里慌张收拾了残局,这厢总算有时间顾得上池陆二人,不料面目惊恐,指着陆离脖子上斑驳的痕迹大惊失色。

陆离头也不抬,“宾馆蚊子多。挠的。”

“不是,我怎么看倒像......”鸡蛋仔收了他师哥一记眼刀,硬生生把疑惑吞进肚子里,“咳,别说那长腿的花斑蚊子倒的确歹毒。”

恰巧池震刚披上一条花里胡哨的毯子,从旁边经过,“啥,说谁歹毒?”

陆离翻了个白眼径直钻进了车里头,池震见状朝鸡蛋仔摊了摊手,嘴里嘟囔着便追了上去。

鸡蛋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两位哥套路好深,劲欺负我这乡下人。于是捅了捅温妙玲的胳膊,“诶!我师哥这...有情况?”

温妙玲,“神经病。”


安俞的案子总算是结了,兰城国立体院这位德高望重的博士竟然是杀人魔头,不过也有校园传言,将他为女铤而走险的“英勇事迹”神话化,把刘珂和王灿两个受害者贬低至尘土之中。当然这些流言蜚语不归侦察局里管,侦察局负责破案但不负责破除谣言怂听。安俞老头一把年纪,跟着安宁一同赴西倒也实在可怜。

“我呸,他才不可怜,你怎么忘记另外两个受害的无辜Omega,还有差点受害的你啊陆警官?”

池震打算跟陆离表白的时候,两人正在天台上摩拳擦掌,前一秒池震险些被陆离丢下楼去。

许久不说话,两人也就静静看着红日西沉,随后陆离开了口,“你真的没想跟我解释吗,我那天是真的非常生气。”

池震语塞,“我......那天情况紧急,我承认我动了那点心思,但是我这不,不没标记你吗......”

“我不是说那件事。”陆离气急,他转过身用手指抵着池震的胸口,“你为什么删掉我短信,自己赴约,你就这么爱多管闲事。”

“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,不是闲事。”池震道,随后紧握住胸口陆离半个拳头,“你的事,就是我的事,你肩上扛着的责任,我能帮你分担。”

“你说什么大话,能什么能......”

陆离没说完,池震便大力将自己拥进怀里,“我还挺感谢自己当做及时收枪,要不然没刹住车,把你标记了,你可能早就被安俞开刀了。我当时就在想,要是我趁人之危把你标记了,你会不会死心塌地把全部都交给我池震,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......我怕你恨我。”

陆离没有回应池震,但他紧贴池震的胸脯,那颗火热的心脏跳得比

池震快上三分。

他忽然推开了池震,见对方有些错愕,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去,“对不起啊陆离。”于是陆离上前捧住池震的脸,径直吻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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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离破了安俞这么大案子,也不见得董令其给他升个一官半职,连池震的工伤也不过问,更别提津贴补助了,池震坐在车上骂了句董扒皮,董吸血,回头接了电话。

“喂,池震......”

“嗳,干嘛呢?”

“我妈明天想请你来我家吃个饭。”

“哟~咱妈又想我了!你之前不是说约法三章吗?”

“......你到底来不来,给句痛快话。”

“来!必须来啊!这次我一定好好表现,给咱妈留个好印象......诶喂,离啊?喂——喂?喂!”


车子疾驰,池震看了眼手表,距离他们分开已经过了四小时零八分,距离陆离挂电话只不过两分钟。而距离他再次吃到陆妈妈做的饭,只需把车开去,把自己整理得人模狗样即可。

他心头喜悦地痒痒,摸索着电话,拨通了一串号码。

“喂,索菲啊,老子脱单了!”


【FIN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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